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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茶坊·陈家分宅】

    屋内陈设的色彩逐渐染上了琥珀般的暖意,夕阳在天际就要落下,橘红各色光芒交织在一起,本应让人感到愈发的昏暗,来人却毫不客气地将门撞开。

    暮光柔和洒落,人却十分扎眼。

    “把她给我绑了!”门外之人猛冲进门,声若洪钟地喝道。

    陈知堂不满地走去那人面前,也跟着对眼前人大喝:“我看谁敢动手!”

    家丁们一齐哄哄地冲了进来,听到这话也进退两难。

    一见玩木头人般的此情此景,倒是让宋简心中百感交集。从前连小猫小狗也怕,还老躲在兰夏身后的陈知堂小少爷,如今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也算是能够独当一面了。

    可宋简的笑容还未收回完全,又听到那人继续喝道:“把小少爷也给我绑了!”

    什么?

    门外的领头人大步朝着陈知堂走去,等到走近才发觉,那是一个身高八尺皮肤黝黑,顶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肩宽身形都能抵得上两个陈知堂了。

    陈知堂见到是他倒也不怕,质问道:“邹忌?你怎么敢绑我的?我哥呢?”

    邹忌虽看起来粗壮蛮横,但对陈知堂还算恭敬:“小少爷,家主还有事没办完,吩咐我来接您。再一并把不该在这的贼人处理了。”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宋简,抬了抬手,将另外一个被绑着的人也丢了进来。

    三个要被绑的人都被拽到了邹忌面前,区别是两个站着,陈知堂坐着。

    陈知堂轻轻撞了撞宋简,询问道:“宋简,这位小兄弟是谁啊?”

    “你自己问他喽。”才认识两天的同门,宋简可不好意思自己介绍。

    陈知堂倒也耐得烦,又重复了一遍问题问姜亦珩。

    姜亦珩垂眸没答。

    陈知堂感到有些尴尬,讪讪地撇过了头。

    正被陈家家丁绑绳打结,宋简问姜亦珩:“你怎么也在这?”

    姜亦珩好似失了力气般,说话声音柔弱得很:“如你所见,被逮了。”

    “你这武功会被抓?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啊。”宋简挖苦道。

    “一时说不清楚。”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别的,姜亦珩的声音虚得就快没了声。

    宋简觉得奇怪,故意逗他:“那就长话短说,我洗耳恭听啊。”

    “啪!”曹二也进了屋子,重声拍桌。

    一声响,给宋简和陈知堂吓得一恍神。

    “都严肃点!邹爷要审问你们了看不见啊?还在这里插嘴说话。”曹二抵着尖锐的嗓音嘱咐着家丁:“给中间那丫头系紧点,别等会让她钻空子又逃了。”

    “曹二,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少爷面前造次!快把本少爷松开。”陈知堂绑在凳子上挣扎着。

    曹二改怒为笑,恭恭敬敬地俯身到陈知堂面前轻声说:“小少爷,这也是家主的命令,我不得不从啊。”可转过身又一副奸笑嘴脸,站到了邹忌旁边。

    邹忌厉声:“你们到底是谁?来陈家有何目的!”

    “邹忌,这是古水宋神医家那个女儿宋简啊,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陈知堂抢着答:“你以前又不是没在古水的老宅当过差,还有朱管家也在,可以作证啊。”

    朱管家本是在门外看着,听到小少爷叫了自己的名字才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

    邹忌又问:“那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那是因为我们在中茶坊碰到了,所以我就邀请她到我们家来做客。”陈知堂不耐烦地答。

    宋简本也没想好说辞,还好陈知堂不算榆木,替自己都答上了,又欣慰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陈知堂也是默契,回头对她眨了眨眼。

    曹二立马反驳道:“才不是,那死丫头明明是翻墙进来的。而且早就被我抓了,又自己逃了出去。”

    就你多张嘴!

    众人哑口无言。

    邹忌大口喝了碗水:“既然解释不通,那便是贼人。”他接过了身旁随从的一把大刀,那刀做工不算细致,刀身也坑坑洼洼的,但锋刃却极厉,霸气纵横。

    “既是贼人,那便都砍了。”

    邹忌拿着刀便要砍下,宋简慌乱之下又狠狠地踢了陈知堂一脚。

    “等等——”陈知堂突然看向了宋简。

    另外二人也看向了陈知堂。

    被绑的三人心里各自怀着心思,也各有着自己逃脱的方法。比如亮明自己的身份,又比如直接法术硬刚。就差一秒,站着的二人就要发作了。不过他们还是很期待陈知堂还能胡诌八扯些什么来挣扎,毕竟能用嘴皮子解决问题总是最省心的方案。

    “砰!”邹忌将大刀放下:“小少爷这是还有内情?”

    陈知堂挺起胸膛:“自然是有内情了!”

    朱管家瞧了瞧两侧,犹豫道:“那便说说看,别等会错杀了人。”

    曹二听见朱管家的声音又狠狠的,作势要赶他:“你怎么还不走?快些走。”

    陈知堂:“曹二,给我闭上你的嘴!”

    邹忌等得不耐烦:“时间也不多了,既有内情,小少爷便快些说吧。”

    时间也不多了?

    姜亦珩刚刚就一直听到外面有许多琐碎的声音,还有很多人沉重地脚步声,他声音昏沉道:“他们怕是要逃了。”

    宋简凑了过去,小声说:“我也感觉到了,这可是所新宅子,这便就要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