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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中,柳浮云的嘴咧开就没合上过。抱着怀里的二百两,柳浮云走路都轻飘飘的。

    可惜,玩到一半赌坊老板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出来跟李、柳二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是小本生意,抽抽搭搭地数落起自己打开业以来被多名江湖人踢馆的不堪经历,说的那叫一个惨,厚脸皮如城墙的柳浮云俩人也没好意思再待下去。

    做人不能太贪,柳浮云相信二百两足够了。丘兄医术高超,月进斗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柳浮云突然听到旁边黑暗中的小巷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叫,李朴一个闪身将柳浮云护在身后。

    柳浮云紧张地握住怀里的银两,警惕地看向漆黑的巷口。

    不多时,一名女子疯疯癫癫的跑了出来,一边踉跄地跑一边大喊“鬼啊——别抓我——求求你放过我!”,不知摔过多少次,那女子的双手上鲜血横流,衣服沾染上大片的血渍与泥污。

    被这突发事件整得一头雾水的两人愣在了原地。

    那女子还未靠近两人,噗——一声被自己绊倒在地,李朴下意识将这姑娘扶起,“茉儿——”紧接着巷内又冲出了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慌张地跑向那女子,一把将那疯女子抱在怀里,眼里噙着泪,神色痛苦,不停的用手轻轻地捋着怀内惊惧万分的女子,柔声说道“没事啊,没事——茉儿,爹在呢,有爹呢。不要怕。”

    男人的安抚好像起了作用,渐渐地那女子身体不再发抖,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直到神情呆滞,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男人心疼的捧起女子的双手,轻轻地呼了呼,好像这样能吹走女子的痛苦一样。

    许久,男子转身对着李朴二人拱了拱手“抱歉,两位小郎君,是李某看管不严让自家小女冲撞了二位。”男子极力将悲痛的心绪压下。

    “无碍的,李大哥。”柳浮云连忙摆手道“李姑娘这是?”

    扭头看了看自己痴傻的女儿,听到对面年轻人略显担忧的询问,几分苦涩再度涌上心头“唉,吾家小女茉儿以前不是这般——”李大哥痛苦地回忆道“这一切都发生在四年前,四年前的一天晚上,铺里当时有一个客人着急要一批铁农具,我那几天一直在铺子里不曾归家,小女担忧我为了打铁忘记用饭,每天晚上都亲自提着饭篮来到铺子里监督我吃完。”

    “直到有一天,我一直打到了第二天,突然意识到茉儿那晚一直没到铺子里去。我连忙赶回家,路过那赵家鬼宅时发现茉儿满身是血的躺在赵宅门口。呜——都怪我,若不是、若不是我求财心切非要接那笔订单,若不是我不好好吃饭——”话未说完,李大哥再度哽咽,早已不似青年那般身强体壮的老铁匠以手掩面,泣如雨下,令人心酸。

    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柳浮云在这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

    心情再度平复下来的李大哥,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自那以后,茉儿就再也没清醒过,时不时地会突发癔症,看过不少郎中,他们都束手无策。今天恰巧李某甚是疲惫一时不察,让茉儿跑出了屋外。”说罢,又用帕子轻柔的为自己女儿女子擦拭脸颊,那帕子上还绣有平安的字样……

    路上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回到赵宅的柳浮云心绪难宁,因此也没有发现身边李朴的沉默,不过即使发现了李朴的不对劲也只当做他同情李大哥父女二人的缘故。

    “回来了,刚好我做好了晚饭。”丘墨竹一看到李、柳二人回来,立即从厨房里端出了饭菜。